尹辣辣

请勿上升真人。
天 造 地 设 要 你 管

【白魏】十三点 (下)(完结)

CP:白敬亭/魏大勋 (前后有差)

分级:PG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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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三十年代上海背景设定,极其不严谨,写到历史部分更加不严谨。

私设非常严重,不喜勿入。设定白家有一对兄弟,昭亭和敬亭。大概理解,昭亭是我生造出来的,一个比对下像是白大神或是白Rap或是白保险或是其他mxdzt的角色,全文又是基于民国背景,所以可能会有很强的脱离感。但他还是bjt。

文风刻意模仿严歌岑的痕迹很深。介意的朋友们也可以不看辣(。OOC道歉在先。

——再见。

(下)

从这里开始,是故事的结局。这个故事开始于人群中的一个回眸,也结束于一个回眸。

在那之前,国家秩序的垮塌来的更早。不同人的嘴里有不同的战事,有些人的战事是离开这个即将被日本兵包围的大上海。白敬亭懵了——他毕竟不是昭亭,他没有怎么见过人性的丑恶,只单纯向往人类的善与纯真。而魏大勋呢,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或者说,有人知道也没有空在意。他们忙着操控自己的未来,也顺便为他做出好的选择。

昭亭和敬亭开始经常吵架。这些口头上的争执似乎来得太晚,它们本该在昭亭的婚礼之前到来,在此刻却随着国民政府形势的日渐恶化而不断剧烈。敬亭认为昭亭应该和他们一起走,现在就离开上海,但昭亭却想让他带着杜小姐离开。而杜小姐怎么想的,就像魏大勋是怎么想的一样,没有人在意。日本人太近,空气里已经几乎能闻到美式与德制武器的火药味。

魏大勋和他同样的是不安。他已经很多天没去过喜欢的餐厅,也很多天没有去过日报社。日报在年初就已经停刊不再发行,据说日报社的盟友有些去了前线,生死未卜。美租界里许多洋人开的咖啡馆都已经关闭,不外乎当年白昭亭坐在里头的那家。白敬亭忙着和他哥争执,魏大勋只能一日日地闷在有绿窗户的房间里,时不时陪杜小姐说几句闲话。也是,不过是两个失去了声音的人。

有一日他问正在织毛衣的杜小姐:“你到底爱不爱昭亭啊?”

他这话说得忒没心思。在这个年代,做妻子的即使没有爱也不应该说没有,此为女德。但杜小姐很坦诚地回复他不爱,没有掺半点假话。即使现在是春末离冬天很早,她却很早开始给大勋织一条灰色围巾,大概是因为自老太太走后,宅子的空气里总是染着疏离与萧瑟。

“你不用骗我,就告诉我真话就行。”大勋其实早早知道那些流言蜚语,决议破除这个错误消息,简直不知道他是天真还是残忍。“我和昭亭,是非常纯粹的兄弟关系。”

杜小姐虽然是大小姐不太懂女红,但走针依旧算稳妥:“我没有骗你呀,你喜欢的不是敬亭吗?”

“我喜欢他吗?”

“啊, 你不喜欢他吗?”

这段对话发生在白敬亭离开上海前的一个星期。由此可见,魏大勋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十三点,也许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人也说不定。他只晓得对人好,对所有人好,但是偏生不懂罗曼蒂克,不懂爱的占有欲。又或者说他也有这种冲动,但无法察觉——总之这群人都蠢成了一团,故事在肚子里闷死,却没有人真的愿意把心声吐露。

但更重要的是敬亭的故事,回到这个末梢上来。敬亭不知道的是,昭亭的手腕已经用到了自己亲生弟弟身上来——他会用尽所有方法把昭亭送回他的美利坚,并留下自己。青帮还能动用什么,强行抓人就是。

被铐上手铐的时候他才想起白昭亭的本质工作——他因此再次竭力痛恨这种下三滥的职业。这是极其不要脸面的一种做法,让他想到昭亭面前破口大骂;但悲哀同时席卷,他想昭亭也没有再想让自己见到他。和日本人工作如同与虎谋皮,和国民政府交涉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再见到一个如今日如过去般健全也老谋深算的人。

唯一的安慰是大勋和他一起。他们一起被“请”上了离沪的船,一起被锁在这扶手上;再过一段时间,日本人逐渐掌握控制权后海上将更加危险,那就更难走脱。敬亭挣脱拉着他的手下自个跌跌撞撞进了船舱,他知道昭亭其实在码头停着的某辆小汽车里,等着船离岗后便会回到他的办公室。他咬牙切齿却又恨不起来,白昭亭总是比他更可怜的。

船马上就要开了。汽笛声拉响一次。

魏大勋就被拷在他身边,白艰难转身,却发现他被锁住的左手已经解开,手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指尖上悄然嵌着根细铁丝,正是帮他脱逃的好帮手。白敬亭的眼睛亮了,他早该知道大勋的手巧能救他一命,这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是个人英雄主义的代表,即将和他的哥哥一起留下来,至少也能拯救昭亭。

“快点帮我也解开,再不走就真来不及了!”

“敬亭,”魏大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把他整个人都刻进脑海里。他靠过来拥抱敬亭,体温温暖而说出的话却直接把他踹入冰窟。

“你得和他们一起去香港。”

他只觉得血冲上太阳穴说不出话——敬亭从没有这么生气过。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去香港,但魏大勋说出这话来等同于背叛。无论谁告诉他他应该去香港那都不应该是魏大勋。

——更何况他让他一个人去。

他瞪着他,瞪着昔日最喜欢的那两片薄唇和眼睛,瞪着他异样坚定的眼神。大勋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从手腕上摘下那个他看了无数遍的褪色手环,与一张纸一起塞进他的口袋里。他的眼睛应该已经在滴血了,因此魏大勋并不敢看他。他垂下眼撇开头,脸上血色消退,转身离去前声音几乎瑟缩。他不是懦夫,却是最怯懦的勇士。

“那手环,是昭亭送给我的,保平安,我觉得还挺有用的。你带着杜小姐之后立刻转道去美国,在事情确认之前不要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

敬亭头上青筋暴起,怒意狰狞。他向前进一步魏大勋就往后退一步,直到他无法再靠近,而魏大勋紧紧贴着门边。

汽笛的第二声响起。敬亭起了肮脏的念头,他想要极力拖延时间,这样也许眼前人就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从船上脱逃。可是大勋却突然下定了念头似的拉开门,不断地向他远去。他彻底慌了神,以为自己这种下流的念头赶走了他,大声地唤了一句那人的名讳。

魏大勋!

今天这人是在干活的时候被抓来的,依旧穿那身洗旧了的米白色长衫。可是他们都不应该骗自己;魏大勋已经不是当年百乐门里那个向他伸出手的魏大勋,而他的罗曼蒂克在此刻就是那个即将被捏爆的彩色水泡。敬亭伸出手去拦他,那人或许是不忍心再看,或许是没有时间,只是转身的瞬间瞥了他一眼便猛然关上了门。

或许一个吻呢?可是连一个吻也没有,一切戛然而止。

门外是将落的太阳,门里是一片黑暗。他滑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前方。

再度有人开门为他打开手铐已经不知道是何时。白捂着疼痛的手腕,过了一瞬才跳起来向门外冲去,黯淡的灯光依旧刺激他的眼球——大上海依旧灯火通明,只是已经化成大陆上一道细细的白线,点缀在陆地边缘。好几个人拦着,才勉强让白少爷没有真的从船沿跳下去。

白敬亭想他怎么敢?又怎么会?这故事结束的方式他从未从树上读到过。没有人写过这种没有结果的爱,也没有人写过这样的结束方式。之后的魏大勋会是怎样的呢?他会回到昭亭身边去,一直陪着他吧,也许他说的“不爱”是假话,而自己的存在才是个错误。或者他会去前线,去找他的朋友们,为了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又或者他只是想待在上海,或者,他只是不想和敬亭一起走。

魏大勋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白敬亭并不知道。在可见的未来里,他抵达了香港,试图和昭亭通讯,却因为上海陷落而一直未果。寄去的信件如同石沉大海,在这里也没有人在意一个姓白的青帮头目,更没有人在意风月,这头目身边一个姓魏的男人。而后来他的确带着杜小姐辗转到美国,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两岸音讯更是渺茫。魏大勋留给他的最后一面,就是那样一个米白色长袍的背影,而每逢梦魇他见到这个背影,试图让他转身,都看不到那张熟悉的脸。

故事的结尾是如此仓促。比起突如其来的爱情这突如其来的也算是对仗工整,有始有终。他多么热切地渴望那人能够爱他,最后却好笑地没有得到任何承诺。他是真的一败涂地——他又有什么立场嘲笑昭亭。至少他们也还在一座城市里。

此刻的白敬亭似乎已经呼吸到绝望的气味。他转身走进客舱洗手间面对镜子,把所有人都关在外面。冷水打湿了顺着鬓角落下的头发,他双手捏成拳头锤在洗手台两侧,狼狈得像丢了家的野狗。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烫,他拿出来,攥住那条他肖想的手链,在指节间几乎要捏碎。

照片是当年他和魏大勋在日报社的合影。翻面是魏大勋歪扭的字体,写着日期时间。魏大勋三个字显然是练过显得端正,白敬亭三个字就有些离谱的模糊。

敬亭看着那张照片,最后还是没流下眼泪。

此生他从未回过百乐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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