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伦】旧歌 01
CP：吴磊 / 邓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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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少爷磊 / 戏子伦。 OOC敬告！
有今天没明天的CP磕就完事了，忘记说有一点白魏提及但是没打TAG了（。）
吴磊头回进京便被哥哥们拉去看戏。也是，说到京城，除了好吃的点心，这名角儿也总是让人心痒痒。他自己也算是个戏友，稍微会唱两句，只是不好。朋友们邀约他也就不推辞，跟着就去了。
今天唱的这一出就是《霸王别姬》。吴磊抱着个包和哥哥们往前挤，听见哥哥在前头嘟嘟囔囔，这票难买，台上这位在城里也算是个角儿了，一会儿买了花篮也不知道能不能亲自送得进去——嗨呀你就别想了，买上这票子你还念叨什么呢？
惹得吴磊好奇。
哥哥们订着的桌子在台前，上头摆瓜子花生还有茶碗。旁边乐师上来了，吴磊还攥着把瓜子在磕。毕竟还算是个小孩子，不如哥哥们抱着期待。一双大眼睛往台上瞅瞅又转回来，等那位角儿等得他心里急。
角儿倒是终于来了。一抬袖一张口听得弟弟手里掰了一半的花生米往地上掉，转了两转就在人群里找不着了。吴磊微微抬头看台上，那位显然正入戏呢起劲，一双眼睛看得台下观众勾魂，不一时便鼓掌喝彩起来。
他这一身是很漂亮的。即使穿的还是虞姬那一套鱼鳞甲如意冠，可是台下人看了总觉得和其他的美人不一样，一回头就让这厂子里的大老爷们儿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舞剑，那身子骨可真是拿捏到了分寸，干净利落又搀着几分柔媚，说不出的好。
弟弟倒是忘了赞美鼓掌，看着台上人犯傻，戏多半没听进去。倒是到了后头虞姬自刎，美人唱腔凄惨最后又香消玉殒，他眼眶发红，倒是真切地流了几滴眼泪。
他还真为虞姬的死心里伤情呢，戏终还赖在桌上不想动。哥哥们是懂事的早就遣人送东西去了，为的就是和这角儿攀上关系。不一会儿角儿们也走出来谢幕。虞姬在人群簇拥里走上前来，向着下头福身，又得了满堂彩。
她这一鞠躬正好对着弟弟，抬头时目光撞进他眼睛里。吴磊只觉得自己心砰砰乱跳，都要不会动了。
“今天收了多少现大洋啊我们角儿？”
魏大勋肩膀上搭块毛巾，飞快地从后台入口走过来，别人也拦不住他——白敬亭跟在后面悠悠地走进来，手里还攥着替邓伦拿着的赏金。魏大勋这几天家里没事便天天和他们两个泡在一起，还装什么园子里的小倌，倒也没人敢欺负他。
邓伦一身行头还没卸，累得几乎不能动。他是不太喜欢唱这出戏的，太累又没辙，不唱就得被师父骂。旁边人一边帮他卸头上那些簪子饰品他一边伸手扒拉篮子里送来的东西：又是没意思，不是西洋玫瑰就是钱啊簪子之类的东西，都是些他刚登台就拿腻了的玩意儿。角儿把篮子往外一推摆了摆手，说全给退回去吧，就说不收。
魏大勋也好奇凑过来看：“哎，这点翠的簪子你不要？贵着呢，上次我给小白买的都不见得有这成色好。”
邓伦小心地擦自己脸上的脂粉：“你要喜欢你拿去簪吧，不是上次还让我教你唱那什么贵妃醉酒，自己试试呗。”
这人也是不知羞的，一下子就要试。还是白敬亭拉着他他才没当众开腔丢脸，后台还是笑成一团。
他们三个是老早就认识了的。白敬亭和邓伦挑着班子的台柱，整个班子靠他俩赚钱。邓伦唱的是青衣。也是应该的，他从小被班主养大，也是泡在戏罐子里长大的孩子。
老实说他命不好，他原本不该姓邓，据班主说邓伦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只是他母亲难产，邓伦一出生便落得个天煞孤星的名字，于是便被家里人和一只他母亲的簪子打包一起送到了戏班。戏班一开始四处行走，最后落户京城，也就和原来的家里人失去了联系。戏班不养闲人，邓伦自小就生一张清秀的脸，班主一合计便叫人教他唱青衣，唱了十几年也总算唱出个名声。
今天的原本的打算是唱完这出溜出去看电影。魏大勋家里派的车就停在外头，邓伦对着镜子还原出个清秀的先生，又用发膏把头发向后理了理整出个油头，还没把最后一缕头发打理好便换上月白色的夹袄匆匆跟在两个人后头出去。他等着一天就为了这电影便顾不上那些等他的听客，脚下好像踩着风火轮变作一道亮眼的旋风，冒冒失失还撞进人怀里。
“失礼！”他笑着陪个不是又回头和被撞着的小伙子打招呼，可眼睛也没落在人身上，步伐飞快地又跟上他前头两个伙伴。
吴磊心里还念着台上人，被撞了也不生气，只是略略困惑地回头望了一眼：这人身上怎么裹着种熟悉的脂粉味呢。
吴磊再造访戏班是在白天。他在家里锁了自己两三日最后还是忍不住，于是早早便独自出来到戏班里来找人。哥哥们上次送花不成被挫沮丧了很久，自然是不愿意和他一块儿来的。他心里又在意得紧，不懂规矩冒冒失失地便去了，站在后门墙根下听。
邓伦照旧早起练嗓子。吴磊来的时候他和白敬亭已经起了多时，正在院子里逗鸟歇着呢。他方才练剑额头上裹了一层汗便急着偷懒，手指伸进鸟笼子里去让雀啄他指甲。白敬亭拎着本话本子往他腰上敲了一记：“你再胖下去可就没人看了啊。”
“我这脸还尖着呢怎么不能看了！”邓伦委委屈屈地指着自己引以为豪的尖下巴。他本身脸就极瘦挂不住二两肉让人羡慕，眼角还是微微上翘的那种丹凤眼，就有人说他这是天生的狐狸精长相。
白敬亭演惯了《昭君出塞》锻炼得也勤，最见不得他这种偷懒的态度，一拂袖进屋去了懒得搭理他。邓伦给鸟笼里加了食这才又懒洋洋地到院子当中来，唱那“海岛冰轮初转腾”，隔壁卖豆浆的摊子就知道邓老板今天终于开张了，准备给他送午饭去。
弟弟趴在门上听着呢，却不知不觉地又想靠近些，结果居然仰面扑进了后门——这门早上为了通气基本不锁，邓伦又懒，近午也忘了。于是就看见一穿长袍的小伙子仰面摔进门里抱着膝盖哎哟喂。
邓伦倒是没那么强的防备心，看见吴磊这模样还乐。他背着手转过去看清楚弟弟的脸，突然有点儿印象：这位他那天就撞过一次，戏台下头最前面那位不是。他转头看屋里白敬亭发没发现的当口弟弟便抬头瞅他，这次终于是看得仔仔细细了——他知道那天的虞姬是个男人，可是乍一眼看穿了心里还是有点难接受，抖得慌。
“哎，摔着没啊？”邓伦把他从地上拽起来一边顺手给他拍膝盖做得熟练。“疼不疼啊？”
“不...不疼。”
“问你这么多你就回这一句该不是脑子摔傻了。”这样冒冒失失地来找他的邓伦还是头回见，看他一副犯傻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推推他肩膀。
“快走吧，一会儿小白出来看见你你该挨骂了。”他手发痒忍不住掐了一下弟弟的嫩脸蛋，“你别是他的迷啊，那我可懒得帮你辩解。喜欢可得买票，不能蹭着听的。”
吴磊眨眨眼摇头闻见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脂粉气：“我是喜欢你的。”
邓伦听这话怎么会多想，他想这人还是个孩子总不该像其他人怀着不轨心思。他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眼又好像自己和眼前人很熟似的又在他脸上掐了一记：“你叫什么名字啊？”
“吴磊，三石磊。”
“好名字。我叫邓伦，他们管我叫邓老板——不过你岁数肯定比我小，不如叫我哥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