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辣辣

请勿上升真人。
天 造 地 设 要 你 管

【白魏】燃烧 (上)

CP:白小龙 / 魏花匠

分级: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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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设有!雪国列车AU。本文设定,列车从前往后数,角斗场在列车的酒吧车厢后一节,但具体位置不影响文章阅读,只为考究的朋友作一个参考。

雪国列车讲述的故事大概是,一个末日后世界全面积降雪降温,最后的人类生活在一辆依靠回环的铁轨而不段行驶的列车上。而列车上也有社会秩序,一个反乌托邦社会。

我很喜欢奉俊昊的作品啦!所以正好很合小龙,拿来写一下。大家随便看看。名字也是玩梗。



一个垃圾堆里突然蹦出了火星。让我们看看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他不知道这是第几节车厢,只知道自己被带离了永远被冷冻着的臭汗味包裹着的劣等车厢,再路过滚烫的供热火炉,来到空气清新的高等坐席。


错觉里他似乎闻到浅淡的草香,那其实是植物枝叶刚被修剪过之后才会有的味道,但白小龙从未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他步伐迟疑了,那修剪树枝的剪子也显然迟疑了,空气里安静异常。他们等待着们打开的同时,白小龙也很想问一问这气味从何而来,但身后凶神恶煞的治安队不会回答他。那剪子的主人也没有,但隔着一块的朦胧的黑布,他总觉得有目光落在他身上;大概是拳击手的第六感,正如他预判对手的招数,他知道有人正用同样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他继续被推着向前。下一道门打开了,他闻到了酒气,听到耳边的尖叫自他踏入这片同样狭窄的空间后就未曾停息。再往前,沙土的气息伴随着高级香水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擦了擦掌,将包裹在手腕和手掌上的布条绷紧。



这里是列车上的罗马斗兽场。



他被推到车厢的中部,周围狭小的空间里硬是生生站下了一圈人——辛苦他们愿意从舒适的房间里走出,降尊纡贵大驾光临,只为观看劣等人与上等人之间的搏杀。而白小龙已经是噬尽下等人鲜血的怪兽了;没有人知道他如何在末等车厢的狭小区域里挑落一个又一个身形比他高大亦比他强壮的对手,而终于站在这里。



白小龙眼前束缚着的布料终于被解开,强光打落在他与头等车厢身材高大的拳击手之间。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前人用力地用拳击手套捶打自己的胸口,显示强悍的态度。



这列火车从不颤抖。即使拐弯,它的轮子也永远紧紧咬合着铁轨,让人类文明的最后火光永远顺着地平线奔跑。于是这钢铁地板的震颤只能来自他的对手。



但他不得不战。他的命不如头等车厢的人命重,若是失败,也只有被抛出车门外成为一座冰雕风景的下场。白握紧了拳头,小步地与人周旋起来。



他当然想活着。




***




地球上曾经有很多很多人。世界也不曾只被限制在这一辆小小的列车上。



白小龙的母亲曾这么告诉他。那个时候母亲肚子里还怀着妹妹,他不过十岁出头,三条性命依靠一天一条的蛋白条生活。父亲在哪里是禁忌的话题,而除此之外劣等车厢里禁忌的内容更多:那是被列车统治者限制的秘密。劣等车厢其实据说占到列车的三分之一,塞下了超过一半的乘客,但很少有人能够穿越护卫队的限制离开这寒冷的三分之一;有些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另外很多人因为恶劣的医疗条件死去。他的母亲也因为妹妹而难产。



无法计量的叛乱,无法计量的死亡,还有很多人最后在窗外变成了冰雕,与其他几十年前未能登上列车的人一起长眠。妹妹在某次叛乱之后被带走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有人安慰十八岁的他也许是真的接受上等的教育去了,他们应该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些什么。但白小龙没有相信。他寻找过,发疯过,最后也终于绝望。



于是只知道至少自己要活下来。




***




他在明亮的灯光下醒来。



脑海里的图片是破碎的。



他只记得最后自己用大腿锁住拳击手的脑袋,尔后发力扭腰,用断裂的声音终结了一切。尔后他也昏倒,这场精疲力尽的以下犯上终于以小人物的逆袭而取胜。白抬起手腕想坐起来,却发现手指上那些细小的伤口与陈年的疤痕都逐渐消失,而唯一缺失的是那些跟随他每个日夜的破布条。



白小龙坐起来。玻璃是干净的,伴随他的不是昏暗的火车顶灯而是真实的太阳光。此时此刻火车正驶入某座昔日喧哗的大都市,高楼大厦的顶端稍稍露出一截避雷针。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所有;人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吗?他举起手腕贴在玻璃上,额头抵住手腕,冰凉的皮肤和车窗终于提醒他自己依旧在一辆永不停息的雪国列车上。



他摇了摇脑袋倒退几步坐回床上。他拼了命地调整呼吸,却在空气里捕捉到一丝逐渐舒展的香气。是那股清醒而他无法命名的气味;白小龙转过头。



床头柜上盛放着亮眼的颜色。细小的紫色穿插在淡红间,委婉的绿色垫在最底部,只几只便点缀了全白的房间。白小龙缓慢地伸出手,去碰那星星点点,手指却在碰到花瓣的片刻又猛地抽回,好像碰了就会把这种脆弱美丽破坏得粉碎。



白小龙盯着那束花咬紧了下唇。



护士们推门进来了。他们显然没见过所谓的下等人,对他充满好奇——而且显然,这位拳击手洗干净后还有几分英俊。护士医生们一边说笑拿出各种工具问他感觉怎么样:显然在如此高等的医学条件的前提下,他们的问题不过是想和拳击手搭讪。但白小龙只是收回在花朵上流连的目光,任凭他们好奇地看来看去,只是僵硬地盯着前方。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终于说了来到上等车厢后的第一句话。他指着床头花瓶里插着的唐菖蒲问:“这是什么?”





***




如今的白小龙不必再回到下等车厢去——或许说他再也不允许回去了。也许上等人也害怕希望这种东西,或者说白小龙的胜利无论如何拂了他们的面子。他被安排在车中间靠后的一个小房间里,可活动范围从中等车厢一直到他最远曾到过的角斗场。与此同时,他被分配到的工作也极其普通;在角斗场里打打杂就行,戴着面具也无人知道他的出身。



护士们告诉他那种花来自这车上唯一的温室花房,长度约莫两节车厢,离下等车厢很近,在火炉车厢的前面,藉由较高的温度方便培育花朵。更多的内容她们也不是很懂,只知道花房的花在火车里也算是种奢侈品,如同西餐厅盘子里那一朵两朵的西蓝花一样珍贵。至于放在他床头的花,没人知道是怎么来的。



白小龙离开病房时抱着花瓶回了自己的新居所。那里也平平无奇,床上整齐地放着给他的新制服与一些可支付的货币。对于这些陌生的东西拳击手缺乏兴趣,却慎重地将花瓶摆放在桌角。此刻他们已经开到了海峡上方,窗外亮眼的海洋还未化冰,犹如一块镜子,照亮他的眼睛。



那是一瓶很好看的花。只不过他对于照顾它也实在苦手,不知道如何延续颜色的生命力——它们一天不如一天地枯败下去,颜色也越来越黯淡。空气里的香味已经到了几乎无法捕捉的程度,而白小龙终于动了要去花房的心思。



他莫名其妙有些不敢。一束花尚且能让他牵肠挂肚,不知道到了那里又会碰到怎样的人。白小龙对于未知其实是大胆,而勇于做踏入黑夜的人只是不知为何这次事情自然地颠倒。



拳击手抱着花穿过水族馆与病房,潮湿的水汽与消毒水的气味倒放。他知道下一扇门后就是花房,在车门打开前他居然想临阵脱逃,抱着花瓶的手指捏得死紧。



门打开了,绿意盎然的世界在他眼前展开。他走进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爬虫、老鼠和人类以外的生物。



他追随着空中橙红色翅膀交错的生物向前走去,看着它与它同色的伙伴们一起飞向更多色彩。那一片又一片被称之为“花”的清香气息里,白小龙无法避免地被它们吸引,震惊。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他机警的本能。



身侧有剪刀活动的声音响起。他立刻转过身,那握着剪刀的手还依旧在工作,只是隔着一堵爬满藤蔓的架子,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有些高,戴着一顶草帽。白小龙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刻意踏响了步伐,让人察觉他的存在。



拳击手转过绿色的藤蔓,蝴蝶们飞快地先他一步朝着修剪枝叶的人飞过去。他听见那人因此笑了一声,于是当他彻底看清他时,迎接白小龙的是一双带笑的眼眸。





***




花匠的双眼与白小龙想象中的眼睛一模一样。他无法形容,但世界上大多数人无法拒绝这样的榛子色。白小龙看着花匠摘下帽子从高处摘下一朵花插进花盆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魏先开口。他打量着几乎死去的剑兰们惋惜地叹了口气:“还是撑不过几天。”



“我...”



“没事!它们就是不长命,也是没办法的事。”知足常乐大概是一种福气,花匠又笑起来。他总是笑着的,因此和大多数的花都很般配。交谈里魏总是好奇,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几乎让白小龙无法招架。他尽力地回答着,作为交换也知道魏年纪比他稍长——他上车时大概三四岁,有一点点关于陆地的记忆。他的师父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花匠,于是正好也救了小花匠一命。



那天白小龙被带到竞技场的时候,在当值的就是魏。他原本以为白小龙活不下来,但既然奇迹发生了他自然为他高兴,于是挑了新培育出来的剑兰送给他;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在昏迷里没醒过来,他想和他说话也说不上。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师父。”花匠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还用手侧着装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这是车上的紧俏货,那些夫人来要我都舍不得的。”



那你怎么送给我了?



白小龙想问,可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眼前人永远话多,也如同花一样生机勃勃,转眼间就从身后排列整齐的花盆中神奇地变出另一盆植物来来放在他眼前。花匠将手一翻,得意得嘴角要咧到耳根。



“送给你。”


“这是什么?”


“我们管它叫多肉,它很坚强。很难养死。”


“为什么不是花?”


“因为它更像你。”



白抬头,魏已经转开了目光,试图挽救那束将死的剑兰。他留给拳手一个认真的侧脸,然而却好像没有受过压迫和摧残,于是连眼角的细纹都上扬,天生带着笑意。



那个瞬间白小龙突然意识到,在他出入生死边缘的时刻,曾经有个陌生人守着他的花,真的期待他能活下去。



蝴蝶无声地飞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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