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辣辣

请勿上升真人。
天 造 地 设 要 你 管

【白魏】出新 01

CP:白敬亭/魏大勋 前后有差。

白Rap/勋外卖,严重严重私设,试图贴真人也试图贴原设定,OOC。

RAPPER设定比较松垮,了解嘻哈的朋友捉虫劳驾轻锤。

分级:本章无肉。

请勿转载(LOF内转载功能),请勿上升真人,请勿传出LOFTER。



4月才六天,我已经搞了很多白魏脆皮鸭文学了。真的,我都被几计感动了,这是怎么样的努力才能让我这样的懒惰女孩儿陷入白魏脆皮鸭文学的陷阱!

这篇是流水账,干巴巴,虐。呃,但是我还是要搞,因为我是小熊nuan糖!有看过我前圈庸爱的朋友大概知道是什么习惯。

走了。

↓歌词来自Jony J,就是那期白唱的套路的原唱。




谁年少多金 谁年少多病

Jony J / 《奴隶》




摄像机都在门口角落设定好,房门钥匙也拿上。民宿上下两层都是人,节目组说就在楼下有事随便来就关了门,留下他和经纪人。小助理说饿了饿了,刚刚点好外卖。


白敬亭刚想说点什么外卖我们出去吃吧,小助理却对他眨眨眼,是什么意思他就很清楚:要对这可怜的外卖小哥演一出戏,改一改嘻哈在大众心里的叛逆形象。于是他难免有些不祥预感,笑得都勉强,恨不得离所有摄像机八百米远。


其实他不用害怕的。十年,芒城的规模扩大了那么多,送外卖的电动车也那么多,他不一定就在这个老片区。白是最清明理智的,他很懂自我控制,可心里总有一根弦在抖,从下飞机就开始,生怕在人群里看到故人的脸说不出话来。


有人在敲门,轻声叫着外卖到了。比起预计时间晚大概十分钟,正好借机发作。助理拉开门直接黑脸:“怎么这么慢?”。


“哎,实在对不起您,刚刚在路上撞了一下,您看我这脚脖子都肿了...”门外人被拦着大半身体,却依旧能看得出来是在佝偻着背认认真真道歉。可是助理自然是不依不挠的,声音抬高音量也调大:“你看你这怎么弄的,汤都全洒了!全在外面我怎么吃啊?”


白敬亭知道这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他摘下耳机墨镜,远远向门口张望,努力挤出的善意却在看清来者棕色刘海下双眼的那一刻彻底消散。


魏大勋。





综艺合同是压着死线签的,且是背着白老师签的,签完白敬亭得知后破天荒大发雷霆,愿意出七倍违约金,最后还是被公司老总强行压下来,说是给个面子,还被NZND的朋友们出了两三首diss才罢休。


为了早点回去准备,飞机就定在今晚。白和拖着行李箱的助理艰难地挤过机场拥挤的粉丝和闪光灯,上了飞机助理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大概是新综艺的消息不知从哪个方面走漏风声,白老师太红了,喜欢他的人太多——她把白敬亭的保温杯递过去,却发现那人还没摘下口罩,眼神呆呆盯着窗外。


说起来,白虽然在北方芒城土生土长,芒城也有很多优秀的Rapper与制作人,但他成名时早已背井离乡,在遥远湿热的南方。过去十年他离开那里,花了三年和朋友做起自己的厂牌,又花了三年把自己推出地下走进大众视野,终于借着精心准备的EP一炮而红。用的是本命白敬亭,AKA白,单字白。余下四年当真是靠才华靠运气,娱乐圈里该有的荣华富贵都享受到。


可白敬亭已经很久没回过芒城,说多久应该是十年。飞机起飞向被他背弃的故里,他被不安的气压逼得眉头紧皱,只能打开包里的剧本。这综艺是十二期的周播黄金档,又是国内一线的卫视,算下来时间实在是为他今年初冬的新专辑造势——设定也很好,没有其他人,自己探访这座偏安一隅的小城,带着观众到处走走,没什么特殊要求,甚至连去哪儿都由他自己定。


比起其他吵吵闹闹没个完的综艺,这个节目实在是适合嘻哈老年人白敬亭。大家都知道白老师其实很少参与这种活动,他这种把根扎在工作室的如今出来走走倒是引起期待。


不过要是不是芒城就更好了。或者,要是不是他白敬亭,其实也挺好的。


在飞机上随身带着的词本新一面还是空着;他的灵感在接到综艺邀约的时候就莫名枯竭。白老师只好埋头一路打游戏,再抬头的时候仿佛穿越到十年以前,旧街区旧房子,身边开过收破烂的电动三轮,空气里还飘荡着麻辣香气——缘分妙不可言。


又或者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眼前人还是穿着那套工作服,只不过洗得有些发白。汗打湿棕红色刘海,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跑了不少台阶,如往日般胸口解开一颗扣子,露出里头汗湿的白短袖。整个人也消瘦,眼角蔓延出细密的皱纹。但比起年龄还是不算显老,抱歉恭维的笑里总是有屈居人下的讨好。


外卖员显然认出大明星,因为他那些抱歉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来者紧紧闭上了嘴,脸上没有见到名人是的欣喜或紧张,也不是委屈。他自然地垂下眼睛避免目光交流,盯着手里红油滴答的塑料袋,深色的辣油从包装底部重重摔在门口的白瓷板上。


“...没事,能吃,你...”白敬亭喉咙发疼,想好的关怀语句在这种荒唐且讽刺的场景里说不下去。他如今的模样在魏大勋面前应当是可笑的可恨的,短短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发带外头,是明星打扮也不是正常人。他双手空着尴尬,不自然地去接他手里的袋子。


“你的脚,没事...”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外卖小哥突然地抬头扯出一个笑容来,还是那种带一点讨好的笑:“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单特别多,搞得乱七八糟的。”


他其实压根儿没等白敬亭给他回复,转头落荒而逃。塑料袋落在地上,他在狭窄的楼道里走得磕磕绊绊,向下的步子一扭一拐,想是伤也不轻。


白想追出去,又想起斜上方的摄像头,于是又不能动,被生生困住。他发急,快步转头走到窗边向下看,这里是老街,傍晚夜市即将开摊人尤其多。银色的电动车混进人群里,很快不见。


魏大勋那样子活像是只被人踢了一脚后又扒开刚长好的新毛看伤疤的黄毛小狗,要自尊却又忍不住因为疼痛呜咽。





拍摄断断续续一直继续到晚上十二点。助理跑上楼告诉节目组,接下来那部分就别拍了,白老师要做歌——他情绪上不来,也影响明天拍摄呢。


白敬亭无论如何也算大牌,节目组看今天的内容拍得已经足够便也欣然应允。小助理打开手机正准备微信告知,却发现白老师问她今天那外卖小哥的号码。


白放下手机,再走到窗边。他已不记得今天自己多少次走到窗边向下看,也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想也算合理,就算是再笨的猎物也学该学聪明,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要绕着走。还好他这份工作不允许他再换号码,不然真是了无音讯,正如八九年前他们失去联系。


他拉上窗帘坐到床上,闭上眼还是魏大勋白天毕恭毕敬的模样。多得是人对他这么做,可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魏大勋就不该也不能这么做。这都不对,这都乱套了。


他低头喃喃,发现自己正站在火车站。晚上九点也就是一个小时之后,有一趟车去成都。车站里都是人。他举目四望,发现更多的人正从车站东南西北的入口涌进来。大多数人都是他的粉丝,他们发现了他,眼里漫着惊喜的光。他不想被人发现,向月台跑过去,跑到无处可逃的站台尽头。


二十三岁的魏大勋站在站台对面,对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叫他的名字,但他名字被人群的脚步声淹没,他们尖叫着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艺名,那人完全不可能听到他的呼唤。他也不知道魏大勋说了什么。白敬亭想翻过月台向他跑过去,却已经被人群淹没,拽入闪光灯的海洋里。


这片海冰冷彻骨,他不断下坠,眼睛被闪得发白发直,但他依旧能看得见魏大勋。三十三岁的魏大勋眼角生出生活的痕迹,双手插兜在他对面。这次他终于听得见他说话,他屏住呼吸,期待他能说些什么。


但魏大勋只是笑,依旧是佝偻着身体并着那种讨好又疏远的笑,也没有伸手留住他。于是一瞬之后白继续下沉。


最后他从床上猛地坐起。


大明星一摸自己额头满是虚汗,身上的短袖也湿,只好拎着领短袖进浴室打理自己,洗漱完想了想还是没喷古龙水,以免再和这里格格不入。


远方天空翻出一块淡红色,街上开始有人走起来。电动车电瓶发声在他耳朵里特别明显,敏感的音乐人睡不了回笼觉。他从包里翻出耳机和笔,叫上几位已经清醒的工作人员拍摄,出门。


芒城城南的早晨安静。新的城区这几年在城北新起,多是擎天的写字楼和属于几家地产的大商场,没多大意思。城南还算保留原始风貌,甚至有几处民国与动荡年代期间的老房子都被好好保护起来。白敬亭踩在小河的碎石滩上一路往前走,再前头紧挨着夜市的就是居民区。这城里土生土长的,年轻人大多搬去城北方便上班,城南多是在这一块开店面和老人才留下。因此房子空置许多,租金便宜却依旧有些凄凉。


年纪不过三十岁的白老师站在巷口抬头给摄制组指头顶顺着墙壁向上又挂在空中的电线,多数都摇摇欲坠还有些掉色。那些线不知道最后都爬到哪里去,或许连着某台电脑电视机。墙上涂抹着白色和黑色的漆最终呈现出诡异的灰,办假证的号码一次又一次地顽强地趴在新的白色补丁上。这里和富裕无关看起来廉价阴暗,但比起略有些紧张的PD白敬亭看起来很轻松。板鞋熟稔地绕开一脚深一脚浅的水坑,踩着路当中泡烂了的木板子轻松走过几个路口。


他是属于这里的,他曾经用双押三押和他多变的flow说过这样的故事。他因为当时遥不可及的梦想离开,嘻哈惯来生长在贫瘠艰难的土壤上以生长出最绚烂的花,但这里甚至没有人做说唱,他也无法独自完成那个梦。即使如此,事实是却他依旧不能痛恨,甚至更加想念这里的人事物。


白敬亭站在居民区中心的水井边上向下看,看到一副陌生的墨镜和陌生的脸。刚刚有人取过水了,于是水面不断地荡漾,他又看不清自己。


前头窄巷里有家理发铺,挂着老旧的毛笔字招牌和三色霓虹灯,玻璃门用石头挡着门脚才不会每次自动关上。特殊的是,店里装了音响,却放着白的新歌。PD站在跟拍身后示意这是个不错的点,白敬亭最后又看一眼依旧未能平复的井面,慢吞吞地向前走。


店里意外地没有人。他稍微记得一点,这家铺子的老师傅常年坐在巷口看着孩子们回家,手艺麻麻,只能剔平头。稍长大了些的他每每出门剪头总是更乐意带着魏大勋去更远的地方,最后被师傅发现后挨一顿臭骂——他忍不住乐,看自己在墙上贴着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傅觉得他也算个名人,贴在这里好炫耀。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伴着轻快明朗的呼唤:“是张大妈吗,今天小鬼——”


白敬亭转过头去,还能有谁。昨天的外卖小哥,他的魏大勋,正一脸错愕地扶着玻璃门盯着里头的摄制组。


摄制组的镜头也调转过来对着他,两边虎视眈眈地对视片刻,最终还是由势单力薄那位赶紧跳进来关了门,反转暂停营业的牌子。


“你们这样真是要把我吓死了!”魏大勋有手没处搁,拖着一只打了绷带的脚单腿蹦着进屋,看得白敬亭心惊胆战,生怕他再出什么闪失。“今天鬼她不在,你们怎么挑这个时间来...”


“我们刚好路过。”白敬亭摘下墨镜看着他熟门熟路地关上热水器开关和煤气开关,顺便再把立在墙边的烫发仪插头拔下,才想起自己应该帮帮他。“鬼是...?”


魏大勋弯腰捡梳子的动作慢了半拍,想起什么似地又嘿嘿一笑:“这家店的老板娘。反正店里只有她一个...她挺喜欢你的!今天就是为了抢你那个什么...音乐节门票,才不开门。”


他总是知道白敬亭想问些什么,最后终于稍稍收敛了惯常的笑意。“原来的师傅年前没熬过去,肺癌。他儿子把这里转卖给她。”


他拍拍手把东西都摆放整齐,又想起他身后安静的拍摄人员,踌躇地问,脸上又露出那种迟疑不安的神色来:“我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事,你说吧。”白自他进来话就更少,伸手扶发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在抖,不是生气。魏大勋显然也发现了,进退两难的尴尬在他表情里直接地反应出来。他左右打量,最后才从柜台上摸出几张纸:


“来都来了,给签几个名...?”


“麻烦你们出去逛逛,拍点空镜头什么的?这边上景色其实还不错。”白敬亭的拳头握得很紧,回头体面地发了逐客令。混娱乐圈的都是有眼力见的人,摄制组即刻也打着哈哈离开。


音响里还放着白的歌,Trap不断地唱着”想要把你忘记忘记忘记”。


白敬亭一把夺了他手里的纸也按灭电脑电源,四下立刻安静十分。魏大勋看着他,在那种令白不安的不安爬上魏大勋的面部表情前Rapper终于记得放缓语调,即使安静许久,最后只不过问一句:“脚疼不疼?”


这句话显然是在魏大勋意料范围之外的。客套的白敬亭该问他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奚落的白敬亭该问他为什么还在当外卖员,而眼前这个发型诡异纹身狰狞的白敬亭只问他脚疼不疼,简直是融化了所有负面感受的意外之喜;即使没有医保也没钱上医院拍X光,昨天只是找了个诊所医生随便包扎起来让他还可以接着干活,魏大勋也很快地勾起嘴角骗人——他最近愈发擅长欺骗——“没事儿啦!就是绊了一下。”


可他好像忘记眼前人是白敬亭,他总是骗不过去。白也不说话,就盯着他看,看得他心虚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得老老实实坦诚:“...我明天就去医院。”


“你现在就去。我陪你去。”白敬亭的话不容拒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底气。但魏大勋飞快的拒绝了,更快地把他们俩都拖回到现实:“我晚上要上班,至少今天晚上...”


“送外卖?”


“啊。”魏大勋老实巴交地望着他。


“请假。”


“不行啊小白,我这个月再请假,那么多差评,该被开除了。”再多的也不能说了。


大概很久没有人叫过他小白。白敬亭突然想起来。于是当魏大勋再这么叫他的时候他几乎哑巴,只能看着魏大勋,语言组织半天好像被他打败似的瘪嘴唇,牙齿死死咬住下唇不说话。魏大勋茫然地看着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些什么。


魏大勋的确是无罪的近乎失忆的,不知为何轻轻松松宽恕了罪人的行径,只是再度靠近时带着白敬亭无法接受的谦卑和小心,让他的内疚无处安放加倍膨胀。背叛他离开芒城的是他,十年找不到他的也是他,而到现在魏大勋也没流露出一丝不满。好像三千七百天只是个响指,打下去过去就过去了。留在贫穷的泥沼里还能出淤泥而不染,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一个人呢。或者说这是单纯者的折磨手段,只要他知道魏大勋痛一点白敬亭就加倍痛一点,质问自己为何要缺席那些过去的日子,去享受万人的欢呼与羡慕。


他按捺下胸口暗涌,当着魏大勋打电话给助理:“我这里有个朋友,来接一下送他去医院。我晚上拍完就过来。”


魏大勋仰着头看他,哪里知道白敬亭心里暗潮涌动变化成大浪滔天。他多想和他解释,我在这你现在可以不用担心你那份工作;几份工作都不用担心了,因为我在。但是这话他不能说,他白敬亭没资格。于是他没有解释只是沉默,让那张瘦得有棱角的脸望着他,浮现出年轻人般隐约的开心来。


白敬亭伸出手,不知道该落在哪里。他其实很想像以前一样,伸手去揉一揉他的头发他贴在额上的刘海,小心地试探他是否会因为时间和所谓“地位”的改变,而不再跳起来反手把自己搂在怀里。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摄制组推开发廊的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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